译文
四条河流交错环抱着吴兴城,它们的流向与城墙偏斜。这四条河又分出许多溪水,溪水边居住着许多人家。
居民们利用这大好的自然条件,在水深的地方种上菱角,水浅的地方种植水稻,在那不深不浅的水域里种上荷花。
注释
吴兴:今浙江省湖州市。
杂诗:题目中不指明题材内容的诗。
交流四水:即“四水交流”:四条河流交错地流通。交流,交叉沟通。四水,湖州城附近有西苕溪、东苕溪,二水合成霅溪,另有一条东去的运河。
抱城斜(xiá):绕着城斜流。斜,指环城的河流并不是和城墙构成平行直线而是斜斜地流着。
散作:分散成。
此诗以优美的语言描绘了江南水乡的美丽风光,给人以美的享受。更蕴涵着深刻的哲学思想。
诗的末二句将这遍及千家万户的溪水分三类,即“深”处。“浅”处和“不深不浅”处,并且分别为它们做了科学的安排,即“深”处种“菱”,“浅”处种“稻”,“不深不浅”处种“荷花”。全诗之妙,即在这三种安排之上。这三种安排的共同特点是从实际出发,因地制宜。惟其如此,菱、稻、荷花俱可长得茁壮喜人。反之,如果“一刀切”,不顾客观实际,那将会产生灾难性的的后果。
这二句语言简洁,但哲学思想却非常丰富。它告诉人们:做任何事情都要从实际出发,具体地讲,就是从实际需要和实际可能出发,
阮元在做浙江巡抚时,颇为关心百姓及农事,不时出外巡视民情,因此对地方的山川形势比较熟悉,这首《吴兴杂诗》便作于嘉庆二年(1797)。在江南水乡,地处太湖南面的吴兴(今浙江湖州)是最美丽的城市之一。此诗即描写吴兴的田园风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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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交流四水抱城斜,散作千溪遍万家。”写吴兴地处水乡的特殊自然风光。读者首先注意到两句中的三个数量词,它们写出了密而不紊的一片水系。“四水”是主干,“千溪”是支流,“万家”则意味着更多的支流。通过“交流”、“散作”“遍”等动词勾勒,读者仿佛凌空鸟瞰,一望收尽吴兴水乡风光。被这密如蛛网的水系所分割,江南绿野就变成许多色块组成的锦绣。“抱城斜”是指环城的干流与城墙有一定走向上的斜度,是自然形成的一种势态,大大小小的水流都是活水,它们给江南原野带来了生机。
“深处种菱浅种稻,不深不浅种荷花”两句写水乡农作及其特点:人们在水深处种菱,水浅处种稻,而在不深不浅的地方种藕。它首
此诗的头两句刻画的是河流水系的分形特征。“交流”、“斜”或多或少已透露出作者对水系不规则性、复杂性的观察和感受,是对整形几何观的某种超越。第二句更是关于水系分形的典型刻画,准确、生动而富有韵味。“散作”就是分散的意思,从环抱吴兴城的四水沿河上溯,作者看到的是不断分叉而形成的千溪万流,整体上构成一幅分支式分形图。水系的分形造就了居民点分布的分形。自然界的水系本来是由千溪万涧逐步汇聚而成的,村落是人们择水而居所形成的,都是一类分形结构。作者采用诗家惯常的人格化手法,仿佛是先有了居民点的分形分布,而后河流为了亲近千村万户,便从吴兴城外的四水开始,逐步分散为千溪万涧,遍洒人间。水系是自然地理
己未冬,余谒孙文定公于保定制府。坐甫定,阍启:“清河道鲁之裕白事。”余避东厢,窥伟丈夫年七十许,高眶,大颡,白须彪彪然;口析水利数万言。心异之,不能忘。后二十年,鲁公卒已久,予奠于白下沈氏,纵论至于鲁,坐客葛闻桥先生曰:
鲁裕字亮侪,奇男子也。田文镜督河南严,提、镇、司、道以下,受署惟谨,无游目视者。鲁效力麾下。
一日,命摘中牟李令印,即摄中牟。鲁为微行,大布之衣,草冠,骑驴入境。父老数百扶而道苦之,再拜问讯,曰:“闻有鲁公来代吾令,客在开封知否?”鲁谩曰:“若问云何?”曰:“吾令贤,不忍其去故也。”又数里,见儒衣冠者簇簇然谋曰:“好官去可惜,伺鲁公来,盍诉之?”或摇手曰:“咄!田督有令,虽十鲁公奚能为?且鲁方取其官而代之,宁肯舍己从人耶?”鲁心敬之而无言。至县,见李貌温温奇雅。揖鲁入,曰:“印待公久矣!”鲁拱手曰:“观公状貌、被服,非豪纵者,且贤称噪于士民,甫下车而库亏何耶?”李曰:“某,滇南万里外人也。别母,游京师十年,得中牟,借俸迎母。母至,被劾,命也!”言未毕,泣。鲁曰:“吾暍甚,具汤浴我!”径诣别室,且浴且思,意不能无动。良久,击盆水誓曰:“依凡而行者,非夫也!”具衣冠辞李,李大惊曰:“公何之?”曰:“之省。”与之印,不受;强之曰:“毋累公!”鲁掷印铿然,厉声曰:“君非知鲁亮侪者!”竟怒马驰去。合邑士民焚香送之。
至省,先谒两司告之故。皆曰:“汝病丧心耶?以若所为,他督抚犹不可,况田公耶?”明早诣辕,则两司先在。名纸未投,合辕传呼鲁令入。田公南向坐,面铁色,盛气迎之,旁列司、道下文武十余人,睨鲁曰:“汝不理县事而来,何也?”曰:“有所启。”曰:“印何在?”曰:“在中牟。”曰:“交何人?”曰:“李令。”田公干笑,左右顾曰:“天下摘印者宁有是耶?”皆曰:“无之。”两司起立谢曰:“某等教敕亡素,至有狂悖之员。请公并劾鲁,付某等严讯朋党情弊,以惩余官!”鲁免冠前叩首,大言曰:“固也。待裕言之:裕一寒士,以求官故,来河南。得官中牟,喜甚,恨不连夜排衙视事。不意入境时,李令之民心如是,士心如是,见其人,知亏帑故又如是。若明公已知其然而令裕往,裕沽名誉,空手归,裕之罪也;若明公未知其然而令裕往,裕归陈明,请公意旨,庶不负大君子爱才之心与圣上以孝治天下之意。公若以为无可哀怜,则裕再往取印未迟。不然,公辕外官数十,皆求印不得者也。裕何人,敢逆公意耶?”田公默然。两司目之退。鲁不谢,走出,至屋霤外;田公变色下阶,呼曰:“来!”鲁入跪。又招曰:“前!”取所戴珊瑚冠覆鲁头,叹曰:“奇男子!此冠宜汝戴也。微汝,吾几误劾贤员。但疏去矣,奈何!”鲁曰:“几日?”曰:“五日,快马不能追也。”鲁曰:“公有恩,裕能追之。裕少时能日行三百里;公果欲追疏,请赐契箭一枝以为信!”公许之,遂行。五日而疏还。中牟令竟无恙。以此鲁名闻天下。
先是,亮侪父某为广东提督,与三藩要盟。亮侪年七岁,为质子于吴。吴王坐朝,亮侪黄裌衫,戴貂蝉侍侧。年少豪甚,读书毕,日与吴王帐下健儿学嬴越勾卒、掷涂赌跳之法,故武艺尤绝人云。